常年期第二十五主日

「耶穌又對門徒們說:「曾有一個富翁,他有一個管家;有人在主人前告發這人揮霍了主人的財物。主人便把他叫來,向他說:我怎麼聽說你有這樣的事?把你管理家務的賬目交出來......」(路16:1-13)(9月18日)


聖經:路 16:1-13

釋經

1-13節:不忠管家的比喻

耶穌的所有比喻都是富有挑戰性的,但這一個肯定是最具有挑戰性的。然而,如果我們小心研讀,它將給我們帶來重要的靈修洞見。這比喻與其他兩個有關金錢的比喻,即蕩子和富人與拉匝祿的比喻相提並論。在三個比喻中,金錢是一個問題:

──蕩子耗費了錢財後惹上麻煩。

──管家因揮霍主人的財物而惹上麻煩(16:1-2)。

──富翁將忍受永遠的痛苦,因為他自私地享受錢財而沒有幫助那在他的大門前受苦的拉匝祿。

在這三個比喻中,還有其他相似之處:

──採用diaskorpizein這動詞的異體字來形容蕩子和管家的揮霍。

──蕩子的父親擁抱兒子並為他舉行筵席;主人稱讚不忠的管家,因為他辦事精明。

──耶穌用「有一個富翁(富家人)」來開始這個比喻以及富翁與拉匝祿的比喻。

──這個比喻顯示金錢可以被用作獲益,其餘兩個則顯示金錢能導致毀滅。其兩個比喻暗示(不是明確指出)今世憐憫窮人能導向永遠的賞報。

這是一個比喻(一個簡短的、虛構的故事,用來闡明屬靈的真理,通常有某種意想不到的轉折)而不是寓言(包含一些與人和/或事相關連的隱含的或象徵的意義)或模範故事(我們要「照樣做」)。

1-2節:曾有一個富翁,他有一個管家

「1耶穌又對門徒們說:「曾有一個富翁,他有一個管家;有人在主人前告發這人揮霍了主人的財物。2主人便把他叫來,向他說:我怎麼聽說你有這樣的事?把你管理家務的賬目交出來,因為你不能再作管家了。」

耶穌已向經師和法利塞人講話(15:1-3),現在他向門徒講話。在14節,我們得知「愛財的」法利塞人也聆聽。

「揮霍了主人的財物」(1節)。管家時常被列為不義或不忠信。然而,這一節經文只形容他浪費。他的不忠信出現於4-7節,而他在8節被列為不忠信。

「把你管理家的賬目交出來...你不能再作管家了」(2節)。主人不是指控管家不忠,而是揮霍金錢。我們不知道這些指控是否真實,但管家卻未能自辯(3節)則是確鑿的。其後,在第8節,耶穌將把管家列為不忠信。「你不能再作管家了」當富翁要求賬目時,這聽來他是願意聆聽對方的理由的──容許管家辯護。但他後來卻當場解僱管家。

3-7節:我知道我要做什麼

「3那管家自言自語道:主人(希臘文:ho kurios mou)要撒去我管家的職務,我可做什麼呢?掘地罷,我沒有氣力;討飯罷,我又害羞。4我知道我要做什麼,好叫人們,在我被撒去管家職務之後,收留我在他的家中。5於是,他把主人的債戶一一叫來,給第一個說:你欠我主人多少?6那人說:一百(希臘文:batous)桶油。管家向他說:拿你的賬單,坐下快寫作五十。7隨後,又給另一個說:你欠多少?那人說:一百石(希臘文:cors)麥子。管家向他說:拿你的賬單寫作八十。」

「我可做什麼...主人...掘地罷,我沒有氣力;討飯罷,我又害羞」(3節)。管家起初是無能為力的。現在,面對個人的危機,他突然變得有遠見和機智。「主人」希臘文ho kurios mou可以翻譯為「主人」或「主」。在福音裡,kurios 時常用來指稱主耶穌,但在此則指稱那富翁。「掘地罷,我沒有氣力;討飯罷,我又害羞」管家假設他被撤職後,將不可能找到另一個比得上的職位。

「我知道我要做什麼,好叫人們,在我被撤去管家職務之後,收留我在他們家中」(4節)。這是重要的經文,因為它清楚說明管家的目的,並給我們提示比喻的意思。管家企圖在他被撤職的事情公開之前,設法討好富翁的債戶,好使一旦「不光彩地被解僱」,他們也會收留他。在這樣的文化中,禮尚往來是必要的。如果管家能幫富翁的債戶的忙,他們必要報答。儘管他們不可能聘請他,他們亦會款待他。如果他討好足夠的人,有人會幫助他找工作──甚或聘請他。

「他把主人的債戶一一叫來」(5節)。這些債戶是富翁貸款的人,或是佃農,或是收益分成的佃農?學者就這一點意見紛紜,但債戶可能是收益分成的佃農。然而,他們收成的多少(6-7節)顯示出他們不是貧窮的佃農,而是參與農作品生意。管家他債戶一一叫來,好使他們不能互相比較。每個人會認為自己是唯一的受惠人。在6-7節,耶穌列舉兩個類似的受惠人,但假設這管家可能接受了很多債戶。

「一百桶油」(6節)。「一百石麥子」(7節)。油和麥子的數量是很多的:

──一桶約有九加侖,所以,債戶欠了九百加侖油。如果他必須給予富翁一半收成,那麼,全部收成會是一千八百加侖──一個大橄欖園的生產──比一個普通家庭橄欖園的面積大很多倍。

──一石約等於十至十五蒲式耳(約相等於卅五公升),所以,債戶久下一千至一千五百蒲式耳麥子──假設代表全部的二千至三千蒲式耳──約是普通家庭作業收成的廿三倍。主人是處理大生意,不是與普通人和普通的經濟層面。

「寫作五十」(6節)。「寫作八十」(7節)。這是相當大的折扣──第一個例子是百份之五十,第二個例子則是百份之二十──兩者都是大量收成中的大折扣,所以節省得來的數量也是很多──是一般家庭的每年收入幾倍。

學者對於管家的行動提出三個可能的解釋:

──管家欺騙他的主人。

──他純粹扣減申23:19-20所禁止的利息。

──他純粹扣減自己的佣金。

學者對於這一點也是意見紛紜。他們中有人同意管家只是扣減自己的佣金,因為他們認為主人很難稱讚一個剛才欺騙他的管家。然而,佣金的理論也似乎是不可能的,因為:

──首先,折扣(百份之五十和二十)是很大的。很難想像富翁會給他的管家百份之二十至五十的佣金。

──其次,管家扣減一個債戶五十桶油,另一個債戶二十石麥子。如果管家擁有這些作為佣金,也足以使他度幾年舒適的生活。然而,可能富翁把管家撤職後,不容許他擁有這些佣金。

看來富翁不大可能收取貸款的百份之二十至五十的利益──尤其是申命紀禁止放高利貸(申23:19-20)。因此,管家看來可能欺騙主人,扣減債戶本應繳付的數量。有關富翁慷慨的言論便會很快流傳開去,從而增加他的名聲。他要面對兩項選擇:

──享受這新增的名聲並接受自己的損失,或者,

──收回折扣,但名聲可能受損,並可能永遠破壞他與債戶之間的關係。

管家當然讓債戶覺得他是負責給予折扣的,從而讓富翁的債戶欠他人情。在禮尚往來的倫理下,債戶必須報答他。如果管家把折扣得來的財物轉到自己名下,他便因犯了偷竊罪而坐牢。不過,他藉著使債戶成為受惠人,既不會受到偷竊的指控,又可結交一些日後必要施以援手的新朋友。

8節:主人遂稱讚這個不義的管家

「8主人(希臘文:ho kurios)遂稱讚這個不義的管家,辦事精明;這些今世之子應付自己的世代,比光明之子更為精明。」

「主人」(8節)。學者就比喻是否在第7節結束而爭論。要是這樣,這就是主耶穌講話,而不是那富翁。然而,比喻在第7節後仍未結束,所以,大多數學者都同意,稱讚管家的是那富翁。

「遂稱讚這個不義的管家,辦事精明」(8節)。富翁稱讚管家,並非因為他的不義,而是因為他辦事精明。那人看見自己的危機迫近,於是為未來搭建橋樑。他是有動機的,他已證明自己辦事精神和果斷──並非完全無能為力。而且,在整個過程中,他已成功地箝制主人;他使主人不能取消折扣,否則要損害聲譽並與債戶交惡。在此有諷刺的感覺。這個無賴藉著重蹈他被指控的事而建設自己的未來。有人反對有關耶穌引用不義管家作為正面模範角色的意念。然而,耶穌在其他某些地方從一些不甚高尚的人物汲取教訓。在明智與糊塗童女(瑪25:1-13)的比喻中,明智的童女事實上是很自私的(25:9)。比較一個在地裡找到寶貝的人的行為(瑪13:44),以及如何把天主比作不義判官(路18:1-8)。

「今世之子」──「光明之子」(8節)。今世之子以現世的範疇為焦點。光明之子集中於天國。耶穌說,「今世之子」……明白世界如何運動,並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它;為什麼「光明之子」不明白天國的道路?。他召叫門徒知曉天國的道路,正如其他人知曉世界的道路一樣。然後在第9節,他將給予門徒一個老於世故的屬靈規則來遵守──一個在天國裡興盛的方法。

9-13節:真實的錢財

「9我告訴你們:要用不義的錢財(希臘文:mamona tes adikias)交結朋友,為在你們匱乏的時候,好叫他們收留你們到永遠的帳幕裏。10小事上忠信的,在大事上也忠信;在小事上不義的,在大事上也不義。11那麼,如果你們在不義的錢財上不忠信,誰還把真實的錢財委託給你們呢?12如果你們在別人的財物上不忠信,誰還把屬於你們的交給你們呢?13沒有一個家僕能事奉兩個主人的:他或是要恨這一個而愛那一個,或是要依附這一個而輕忽那一個:你們不能事奉天主而又事奉錢財。」

「我告訴你們......不義的錢財」(9節)。這是我們的提示,即耶穌準備說重要的話。「不義的錢財」希臘文是 tou mamona tes adikias,字面上是「不正直或不義的錢財。」一個類似的詞組 to adiko mamona見於12節。在新約,錢財被用來把愛錢財與愛天主作對比。

「要用不義的錢財交結朋友,為在你們匱乏的時候,好叫他們收留你們到永遠的帳幕裏」(9節)。這是老於世故的規則,好能在天國做得好。耶穌告訴我們,能夠用「不義的錢財」來讓我們在天國裡提升天自己。利用「不義的錢財」來取悅天主是可能的。這個比喻緊接蕩子的比喻(15:11-32),使我們想起,蕩子在耗盡錢財後,他的朋友也沒有收留他(15:14-16)。但是,耶穌給我們指示天國,在那裡,天主對信徒的忠信是深厚的,並且賞報善行。

在路加福音裡,耶穌經常把金錢與危險聯想在一起,因為愛錢財與愛天主是互相衝突的。以錯誤的態度處理金錢能帶來靈性上的破壞。然而,以相似基督的方法來運用金錢是可能的。這世界給我們預備永恆,並考驗我們,看看我們是否願意按照天國的價值觀來生活。天主賜給我們各種資源,不但是供給我們所需要的,也讓我們展示出我們對天國價值觀的忠信。耶穌勸導我們在分散錢財時,要注視著永生。他告誡我們,我們在今世的管家職將建構未來在天上的賞報和責任的基礎(參閱瑪25:14-30)。

「交結朋友」(9節)。如何交結朋友?與誰交結朋友?耶穌在緊接不義管家比喻之後,即富翁與拉匝祿的比喻中(16:19-30),給予我們具體的提示。在該比喻中,富翁因為享受財富卻忽視拉匝祿的痛苦而遭懲罰。學者推論:第9節的意思幾乎肯定是施捨給窮人……因此,這句話闡明一個令人驚訝的逆轉:幫助現世的窮人,好讓他們在來世幫助你。

但是,窮人如何在來世幫助我們?其中一部份的答案,涉及天國顛倒的性質,即最後的將成為最先的,最先的將成為最後的(13:30)。在天國裡,貧窮的人將成為富有,並容易歡迎我們進入他們永恆的家。他們也會見證那些曾經幫助過他們的人。但是,更重要的是,天主是祝福的泉源,天主也知道我們是否關心貧窮的、患病的和脆弱的人。天主知道我們是否利用本身的資源來幫助他人。我們可以肯定,天主會考慮我們是否利用我們「不義的錢財」來幫助有需要的人。

無論我們身處任何境況,都可幫助有需要的人。即使窮人也能幫助別人。貧窮的人本身時常看到助人的方法,是較富裕的人看不見的。窮人的人時常比其他人更慷慨,因為他們經驗貧窮,並有助人的動機。有些較富裕的人只是從遠處看貧窮,而且容易埋怨窮人──假設他們是自己做成貧窮的。然而,我們的財富給我們提供助人的機會,耶穌亦清楚表示他願意我們這樣做。但是,我們容易過份愛錢財,太過緊握著錢財。我們容易遲延施捨,直至我們的糧倉將要滿瀉。

「小事上忠信的,在大事上也忠信」(10節)。耶穌呼籲我們在小事情上忠信,因為生活主要由小事構成。我們中只有少數人能拯救世界,但我們可以實誠地做生意,教導小孩,探訪醫院或監獄,幫助沮喪的鄰居。

「如果你們在不義的錢財上不忠信」(11節)。正如此文所述,耶穌呼籲我們忠信地管理錢財。我們的財政資源是考驗之地。那些按天國的價值觀在現世生活的人,將在來世獲得真正的財富,但那些未能做到的人,將來也不能得真正的財富。工作與恩寵之間是有張力的。我們不應想像可藉工作得救,但我們也必須聆聽這個有關忠信管理的警告。

「屬於你們的」(12節)。第11節的「不義的錢財」屬於天主,並委託給我們在現世管理。如果我們證實未能管理天主在現世的財富,怎能期望天主賜給我們來世的財富?

「沒有一個家僕能事奉兩個主人的」(13節)。這是清楚的聲明,正如耶穌說:「你不能同時向東方和西方行走」一樣。金錢好像磁石施展強大的拉力,時常威脅把我們拉離天主。金錢是魔鬼最有力的工具,使我們遠離天主。在瑪竇福音,我們找到耶穌在13節所講相同的說話,但瑪竇把這些話編在不同的語境──山中聖訓(瑪6:24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