復活期第四主日

「那時候,耶穌說:「我的羊聽我的聲音,我也認識他們,他們也跟隨我;我把永生賜給他們,他們永遠不會喪亡;誰也不能從我手中,把他們奪去......」(若10:27-30)(5月12日)

聖經:若 10:27-30

釋經

第10章:背景

若10:22-30是善牧言論(1-18節)的延續,其結果是在「猶太人」當中,有人指責他附魔(19-21節)。接著的22-30節是拒絕耶穌,包括企圖向他砸石(31-39節),而他離開耶路撒冷,到「若翰先前施洗的地方去」(40節),在那裡,「許多人信了他」(42節)。

「拒絕」是第10章的重要主題,並反映在「猶太人」的敵意中,他們挑戰耶穌,要他「坦白告訴我們」(24節)。本段的前後經文(19-21節以及31-39節)明顯論及拒絕,儘管清楚指出「猶太人」之間也有紛爭──有人說耶穌附魔(20節),其他人說,「這話不是附魔的人所能說的;難道魔鬼能開瞎子的眼睛麼?」(21節;也參閱8:31; 12:42)。

在此,「猶太人」所指的,不是說猶太民族反對耶穌,而是猶太人的領袖,尤其是法利塞人(7:32,45; 8:13; 9:40)──那些要保護權勢的人。一般的百姓覺得較容易相信耶穌。耶穌把那些追隨他的人的生活顛倒。那些「已取得成功」的人較不願意讓耶穌打擾他們舒適安逸的世界。

27-30節:我的羊聽我的聲音

「27我的羊聽我的聲音,我也認識他們,他們也跟隨我;28我賜與他們永生,他們永遠不會喪亡;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把他們奪去。29那賜給我羊群的父,超越一切,為此,誰也不能從我父手裡將他們奪去。30我與父原是一體。」

「我已經告訴了你們,你們卻不相信」(25節)。若望福音的序言說,聖言「已在世界上;世界原是藉他造成的;但世界卻不認識他」(1:10-11)。

耶穌坦白地向撒瑪黎雅婦人(4:25-26)和胎生瞎子(9:5,35-37)宣告自己,但沒有向這些盤問者宣告,因為他們來,不是為了尋求真理,而是尋求信服的理由。他們不但漠視他行事的證據,而且力求用這些工程來反對他(5:10-18; 9:13-34)。正如金口若望說,他們之所以不信,不是因為耶穌並非牧人,而是因為他們不是羊群。他們正是耶穌所形容的,是賊、強盜和佣工,他們來,「無非是為偷竊、殺害、毀滅」(10:10a)。這樣,他們反對耶穌,因為耶穌「來,卻是為叫他們獲得生命,且獲得更豐富的生命」(10:10b)。盜賊和強盜憎恨善牧,因為善牧阻止他們履行他們的惡意。

耶穌也抗拒默西亞的稱銜,因為普遍的觀念扭曲了它的真正意義。對於提問者而言,「默西亞」太過經常暗示民族主義和政治,這是耶穌所不願意鼓勵的。

然而,耶穌的言行有力地見證他天主的德能。耶穌在水池邊治好一個癱子後,說:「父所託付我要我完成的工程,就是我所行的這些工程,為我作證:證明是父派遣了我」(5:36)。現在,耶穌在治好瞎子(9:1-41)後,說:「我以我父的名所作的工作,為我作證」(25節)。

「但你們還是不信,因為你們不是屬於我的羊」(26節)。天主賜給我們信或不相的自由。耶穌的敵人雖然清楚看見耶穌的工作,但他們選擇不信。他們迫害耶穌,因為他在安息日治病(5:16);而且他們看不到他治好瞎子的證據(9:35-41)。在下一章,他的敵人將回應拉匝祿的復活;他們不是相信,而是密謀殺害耶穌(11:45-53)。

在今天,反對基督的現象是普遍的,如昔日一樣。在各時各地,基督的反對者漠視教在弱者當中的工作,以及已改變生活的證據。這些證據只激發他們的仇恨,並使他們心硬。今天,在很多國家,基督徒仍為了信仰而受到迫害和殉道。

「我的羊聽我的聲音,我也認識他們,他們也跟隨我」(27節)。本節反映善牧言論的一部份(10:3-5,16),並應小心閱讀。我們期望耶穌說,羊群追隨他,因為它們認識他,但他卻說,它們追隨他,因為他認識它們。我們渴望被認識,被深入理解。深刻的親密關係顯示深刻的愛。本福音清楚指出,耶穌看透內心的深處,羊群察覺到,並追隨他。

「我賜與他們永生,他們永遠不會喪亡」(28a節)。在若望福音,永生不僅是長壽,而是生活在天主的臨在中。耶穌在他的大司祭祈禱中會說:「永生就是:認識你,唯一的真天主,和你所派遣來的耶穌基督」(17:3)。永生涉及認識者的重新定位,從一個團體移向另一個。

然而,永生也涉及長壽。較早前,耶穌應許,「誰若吃了這食糧,必要生活直到永遠」(6:51),以及「誰如果遵行我的話, 永遠見不到死亡」(8:51; 也參閱6:58; 11:245-26)。這不能解釋為,基督徒不會忍受肉身的死亡;若望福音成書時,很多基督徒已殉道。肉身的生命可能被毀滅,但那些因相信天主子而合一的,那些屬於真善牧的羊群的,永不能失去真正的生命,因為他小心保存了。他說:「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把他們奪去」。

然而,耶穌的反對者生活舒適,也不會冒險擁護新的默西亞,從而可能享有耶穌賜予的永生。

「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把他們奪去」(28b節)。耶穌所給予的安全,不是世界所理解的安全。羊群不會死亡,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把他們奪去,但是,很多人會為了他們的信仰而死,或者失去他們的工作,或者否認機會,或者自殺。他們所不會失去的,就是與父和子之間的關係,或是那關係所帶來的救恩。

有關基督徒信仰的其中一件寶貴的事情,就是我們永生得以持續,不是取決于我們對基督的脆弱掌握,而是他緊握著我們。我們應注意,本節經文的教訓並非指出信徒不會免除現世的一切災禍,而是無論有什麼災禍降臨在他們身上,他們都會得救。

「那賜給我羊群的父,超越一切」(29a節)。耶穌表示,父所交托給他的羊群,確是寶貴的禮物,比其他任何禮物都大,這份禮份要特別小心看管,好使沒有人能奪去它。

「誰也不能從我父手裡將他們奪去」(29b節)。在前一節,耶穌應許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把他們奪去,但現在,他應許誰也不能從我父手裡將他們奪去。耶穌所說的一切,僅僅是天父旨意的體現……這意味著父最終站在保存耶穌的羊群背後……正如保祿對哥羅森的信友說:「你們的生命已與基督一同藏在天主內」(哥3:3)。再不能有更大的安全了。

在若望福音,信仰與揀選之間存在張力。相信就是屬於那些聽到耶穌的聲音和領受永生的人(參閱5:24),但是,一個人不能聽到耶穌的聲音,除非天主把他賜給耶穌。雖然那暗示天主決定誰會或不會相信,排除選擇,但我們看見耶穌召叫不信的人相信,說:「你們縱然不肯信我,至少要信這些工作,如此你們必定認出父在我內,我在父內」(10:38)──暗示不信的人能夠選擇相信。

若望福音清楚顯示,天主堅持我們要對我們的信或不信負責。雖然耶穌為那些跟隨他的人而舍掉自己的生命,卻激起審判,從而奪去那些拒絕他的人的性命。

「我與父原是一體(希臘文:hen)」(30節)。用來形容「一體」的,是中性的hen,而不是陽性的heir:耶穌與父不是一個位格,如陽性名詞所顯示的……(而是)在行動中完美的一體。

不再需要指望聖殿山上的建築物才知道天主臨在他的子民當中。耶穌,站在「猶太人」面前,指著自己並聲稱,他就是天主在人中間的可見的臨在。

這些是令人激憤的說話。事實上,如果耶穌不是默西亞,這就是褻瀆的話。我們想起若望福音的序言:「在起初已有聖言,聖言與天主同在,聖言就是天主」(1:1)。耶穌後來會為他的門徒祈禱:「願眾人都合而為一。父啊!願他們在我們內合而為一,就如你在我內,我在你內,為叫世界相信是你派遣了我」(17:20-21)。本福音的中心,就是父與子之間的合一。耶穌祈求他的門徒成為這合一的一部份。

「猶太人又拿起石頭來,要砸死他」(31節)。然而,他們不能殺害他。當他的時辰來到時,他會甘心情願地舍掉自己的性命。